这样啊池鱼干笑,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苏铭,要不是他,那兴许被吊在房梁上的就是她了。
廷尉大牢最近热闹得很,杨清袖也是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,各方压力都很大,逼得他头发都一大把一大把地掉。这不,一大早的,余家大小姐又带着云烟来保释人了。
“我说过了,一切后果有我丞相府担着,大人怕什么”余幼微浅笑:“那几个犯人说是杀人之罪,可毕竟没当真杀谁,大人可别得理不饶人。”
杨清袖叹息:“三王爷吩咐过,这几个人不能放。”
“三王爷那边,有我去说。”
余幼微轻哼:“我与三王爷私交也算不错,本也不是死刑,要这几个人还是不难的。”
睁眼说瞎话杨清袖心里忍不住嘀咕,上回人家三王爷来了。不也是没给你面子,直接把人押回去的嘛
场面有点僵硬,余幼微不耐烦了,伸手拿出悲悯王府的牌子,冷声道:“我也是帮王爷的忙来要人的,大人可掂量清楚了,得罪悲悯王爷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。”
这话没说错,沈弃淮其人心胸狭窄,睚眦必报,得罪他的人,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。
杨清袖叹了口气,正打算妥协,就听见背后一个女子低喝:“得罪悲悯王不是闹着玩,那王法就是闹着玩的了”
众人都是一愣,回头一看,便看见宁池鱼满脸严肃,跨门而来。
杨清袖眼睛亮了亮。立马狡猾地侧了身子让到一边。
余幼微皱眉看着宁池鱼走近,等她站定,开口就道:“这廷尉衙门什么时候猫猫狗狗都能进来了”
“可不是么”池鱼笑了笑,看着她道:“害得我想跟猫猫狗狗说句话,都得闯这廷尉府。”
“你”余幼微气极反笑:“别的本事没长,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啊”
“托你的福。”
池鱼颔首再抬眼:“没有你,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两张嘴皮一碰,能说出多少谎言来”
略微有点难堪,余幼微抿唇低头,可一想,如今的宁池鱼已经不是郡主了,就是没身份的平头百姓,自个儿堂堂丞相千金,哪有向她退让的道理
有了底气,她抬头就睨着面前这人道:“别的都不说了吧,你如今这身份,有什么资格来这里”
“我是受害之人。”
池鱼笑了笑:“到廷尉府来告状有什么不对本还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谁家的。如今看你这么心急火燎,倒是不打自招,那我不妨连着悲悯王府一起告吧”
余幼微冷笑一声:“就凭你”
云烟站在后头,也忍不住开口道:“痴人说梦”
他们后头还站着八个护卫,在气势上就压过池鱼一头,看得旁边的杨清袖抬手擦了擦冷汗。
然而,池鱼压根不慌,翻了翻眼皮,转头就递给杨清袖状纸:“杨大人看什么时候升堂合适吧,我状师都找好了。”
这状纸看着轻飘飘的,然而杨清袖却差点没接稳,哭丧着脸小声道:“姑娘,悲悯王府哪里是那么好告的”
“大人放心。”
池鱼微笑:“您敢升堂,我就敢告。”
话未落音,旁边的云烟出手如电,飞快地抢了状纸就撕成了粉末,朝着她的脸一洒,面无表情地道:“余小姐说了,您如今的身份,没资格来这里。”
雪白的碎纸纷纷扬扬地落下来,池鱼挑眉看了他一眼,拍了拍手:“昔日悲悯王爷身边猛将,如今成了女人裙子下的傀儡,云烟大人真是厉害啊”
这话说得两个人心里都是一跳,余幼微低斥:“你瞎说什么”
“是不是瞎说,两位心里有数。”
池鱼耸肩:“不过状纸这东西,我准备了很多份,云烟大人继续撕吧,撕完我再拿。”
说罢,又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,递到杨清袖手里。
云烟也不跟她客气,伸手接过来就继续撕,眼里也带了嘲讽之意:“那就看你准备得够不够了。”
大堂里碎纸飞扬,余幼微觉得有点好笑,看着单薄的宁池鱼,勾唇道:“以前你没法跟我争,现在也一样。宁池鱼,你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啊,别总不要脸地凑上来,跟狗似的惹人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