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二答:“嗨,那就远了,那得在县中心的长华街呢。”
长华街离这里有七八条街那么远,读书人所在的地方那是全县最好的地方,除了兆年私塾以外,那里还有好几家私塾。
沈舒一听,放心了。
他可不想在跟周家主谈生意的时候,被刘敬和撞到搅合,平白失去了清净,给周家主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事关平梁村,他总要稳妥些才安心,问清了情况,沈舒便结了面钱,带着沈小萁去街头买了串糖葫芦,就朝着周氏绸庄去了。
祭出黑扳指,绸庄伙计果然立刻去请周家主,不一会儿周家主就过来了。
双方商谈十分融洽,生意的事说成就成,沈舒当场把合同给签了。
签完,沈舒将合同揣进胸口,向周家主提出告辞,周家主起了惜才之心,还想留沈舒吃饭。
但沈舒坚持拒绝,领着沈小萁转身出去,走到门槛,忽又想起什么,回身道:“对了,周老爷,若您肯帮我留意一下县里的有才之士,让我请回去做教书先生,我这边愿意再多给些优惠。”
周家主颇为惊奇:“沈官人莫非在乡下开了学堂?”
“正是。”
沈舒颔首,“沈某在此先谢过周老爷。”
周家主拈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,沉吟道:“此事有些难办,在这县城里凡是念得起书的,不会愿意到乡下去,自学的大多都没什么真本事。不过,既是沈官人所托,周某愿意留意一二,还望沈官人心里有个准备。”
沈舒知道凡事勉强不来,并不强求,仍是向周家主道谢。
然后,他牵着沈小萁,从周氏绸庄里出去。
周家主望着两人的背影,暗暗轻啧:“此子心性过人,非池中之物啊……不知我那犬子何日拍马能及也……”
此时,兆年私塾。
“打他,打他,打他……”
一贯宁静安然的学堂今日分外喧闹,一堆学子挤在一处,摇臂的摇臂,呐喊的呐喊,情形万分交杂。
刘敬和被一个富家公子按在地上,两人相互撕扯殴打,下手极尽凶狠,他的脸已经伤了好几处了。
然而,即便周围围了这么多人,也没人劝架,反倒在一旁不停的撺掇拱火。
周子衡携着一干好友旁观,吹口哨笑骂:“罗宇中,用力点,你没吃饭呐?”
那跟刘敬和打架的富家公子罗宇中闻言愈发用力将刘敬和往死里干,刘敬和也不知道哪来的骨气,愣是咬着牙反击,两人打得就更狠了。
所有事情都要从昨晚说起,昨晚他照例和林家小姐幽会,结果被周子衡撞了个正着,周子衡就把事情捅到罗家去了。
罗、林两家是世交,这个罗宇中一直暗慕着林家小姐,结果冷不丁发现自己的心上人被撬走,立马就来找他算账了。
在刘敬和看来,罗宇中跟林家小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他跟林家小姐在一起,怎么都不算过分。
然而罗宇中早知刘敬和在乡下有家室,一心觉得林家小姐是受他蒙骗,自然恨不得打死他这个狗杂种。
这会儿,罗宇中凭借怒火冲头稳占上风,将刘敬和打得两眼开花,直到周围提醒他别闹出人命才收手。
刘敬和躺在地上,眼里鲜血直流,动也动不得,却见周子衡走过来,居高临下眼神冷蔑的对他说:“刘敬和,就你这样的癞蛤蟆也敢肖想天鹅肉,等我爹去平梁村把肉酱方子买来,你就是给林小姐买朵花都买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