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漾一路来到前厅,瞧见她人,桃鸢端着药碗,笑道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这会她原该和诸掌事商议陆家要紧的一些商务,打了桃鸢一个措手不及。
“姐姐。”陆漾从她表情上看不出端倪,心想,鸢姐姐多机敏睿智的人啊,便是心虚估计也不会教她瞧出来。
她问:“姐姐喝的是补汤?”
“嗯。”
碗里还有大半碗汤汁,桃鸢在对方注视下慢条斯理喝药,心底慢慢起了一点说不出来的紧张。
陆漾紧抿着唇,看她捏着瓷勺往唇边送,手不受控制地抬起。
啪!
青花瓷小碗应声破碎,药汁洒在地上。
桃鸢神情无奈,语气隐隐埋怨:“阿漾,你不要乱来。”
“我没有乱来。”陆漾一脸委屈:“是手有自己的想法,不如我请苏姨来,要她为你熬一碗真正的补汤?”
“……”
人太聪明了也不好。
桃鸢不说话,盯着地上的药渍出神。
“姐姐?”
她不依不饶,桃鸢扶额,眼皮撩起,眸光宠溺迁就:“你还说不是胡来?”
“我没有。”
是没有胡来,还是没有那么笨,又或两者兼之?
桃鸢倔不过她:“你知道了?”
陆漾握着她的手:“姐姐,咱们不喝那脏东西,我不喜欢。”
她将避子汤说作‘脏东西’,听得人哭笑不得,桃鸢眼神柔软,一手摸着肚子,调笑道:“不喝这个,你还指望我再给你生一个?”
闹得这么凶,她们身体都没问题,长此以往,子嗣是早晚的事。
“这东西喝多了伤身,不好。”
“那我也愿意。”
“我不愿意!”
她们鲜少起争执,这次倒互不相让,桃鸢叹了叹:“阿漾,你不要无理取闹。”
“……”
她喝避子汤也是想和这人亲密无间,无需顾忌太多。照着陆漾一晚要个几回的态势,她狠不下心不给,又不想再生,除了喝避子汤还能有何办法?
“我记得你说有阿翎、阿绮就够了,还是说,你反悔了?”
“我没反悔。”
陆漾真真尝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:“反正、反正你放心,我们不会再有其他孩子,你也不需要以伤身为代价喝这劳什子的汤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