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你!记得把门带上。”高余也不去拦他。
冷锋回到高余家,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书包,把里面的书拿出来,反复来回地用手摩挲着书皮,良久。才把书塞到行李箱底下,又用手按了按。
“再见了!”冷锋自言自语。
然后关上行李箱,重又把行李箱推到床底下。打开书包,把契约和地图仔细地放进书包。
一切收拾停当,冷锋准备锁门。
“现在就走?”高余低沉在背后响起。
“嗯!锅里还有一些剩饭,我已经吃过了!”
“你出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发出声响!”高余低声嘱咐。
“嗯!”
冷锋凭着脑中的记忆,一路小心翼翼驾船往王家湾方向赶,他出发的时候天还没放亮,再说,以那个年代的经济条件,河边是不可能有路灯。只能靠着天上微弱的月光来照明,冷锋到王家湾的时候,天才开始放亮。河埠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妇女在洗衣服了。此起彼伏的捶衣声带着回声,和她们的嬉笑打闹声,给寂静的清晨增添了一份热闹的气氛。
王国安早已在岸边等候了。
“安叔!挺早啊!”冷锋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你不也挺早的!”王国安回了句。
“早期的鸟儿有虫吃!”冷锋嘿嘿笑道。
“国安哥!又要去赚外快了?”河埠头的妇女们开始发问。
王国安只是笑笑,并不作答。
“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,你是不是又换了一家?”
“没有啊!只是换了人!”
王国安不想如实回答。
“这位小兄弟是哪儿人?”妇女们又把目标转向冷锋。
“我是高家村的。”
冷锋隐瞒了自己的知青身份,他觉得这些妇女有些饶舌,如果自己如实回答,恐怕又要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我记得上次那家是唐家村的。”
王国安只是笑笑。
“冷锋!你去船上给我搭把手。”
王国安不再理那些妇女。
“好。”
冷锋铺好跳板,站在船舱里。王国安早已把酒搬到岸边,十几个酒瓮一字型排开,翁口已经用稀泥封住。王国安把酒瓮放倒,小心翼翼地滚到跳板边,又把它立起来,放到跳板上,由于河岸和船之间有个落差,跳板自然就形成斜坡,酒瓮就自动沿着跳板缓慢地向着船舱移动。就在酒瓮快要落到船舱的时候,冷锋一把接住,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船舱的一边。
“好香!”冷锋闻了闻酒瓮口。
虽然瓮口用稀泥封住了,但酒分子还是会不安分地跑出来。
“那是!他酿的酒可是远近闻名,不然乡里的供销社也不会要他的酒!”其中一个妇女接口道。
王国安得意地笑笑。
待冷锋把最后一坛酒放好,王国安轻轻一跃,人已在船上了。他麻利地收起跳板,解开船缆。
“开船吧!”王国安对冷锋说。
“哎呀!不好意思!这本来是我要做的事,您却替我做了!”
“什么你的我的?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!”王国安笑笑。
“你是知青吧?”待船行驶出一段路,王国安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