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不是把锁换了?那个锁链是不是锈蚀了?”
“大人,我们哪敢啊!那个锁一直都是百斤铁锁您又不是不知道,锁链就算锈蚀了,那也不是薄铁啊!”
“那就是这国师天生神力?
厉害厉害,那锁可是纯铁灌造的啊。”
几人在小心议论的时候,陈烨已经开门走进了牢房。
刚才的动作让李定国原本的计划,直接变成了认命。
本来他还打算来一手擒王自救的,结果陈烨那么一拆锁,得,自己身子骨肯定没铁锁硬。
“你是国师?朝廷什么时候有国师这个品位了?”
“大明国师,皇帝之师,你觉得国师应该是什么品位?”
陈烨打量着李定国,这个牢房被他收拾的还是很干净的,至少没有各处都是的污渍。
二十岁的李定国,在现实也就是一个大二学生,在陈烨原本想来,就像是来看后辈一样。
但现在看来,哪有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样子,满是横肉,眼含煞气。
不仅杀人如麻,更是张献忠手下的得力干将,从个人勇武到带兵能力,都是一把好手。
“国师应该没有品级,因为国师都是些装神弄鬼,迷惑皇帝的内臣道士。”
“有意思,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评价国师一职的人。”
李定国的评价,和普通人心中的国师确实是一个形象,没有接触上层的人,总认为一国国师权势滔天,可以影响皇帝。
实际上真正的历史中,国师都是皇帝的走狗罢了,这也是所有官场的潜意识,没有皇帝支持,国师又如何?
“张定国,我今天来,是想听听你的想法,以此决定对你日后的任用。
我们先随意聊聊吧。”
“国师请坐。”
张献忠伸手,陈烨看着他指的地方,是一层干净的干草,毫不在意的走过去坐下。
“就从你义父张献忠说起吧。
你觉得他的死这笔账,应该算在陛下身上,还是王承曾身上,还是算在我这个出谋抓你的人身上?还是算在朝廷身上?”
“当然是算在皇帝头上!还有你,如果不是你们,我们这时候已经攻破了襄阳,和闯王汇合。”
张定国看着陈烨,有些理不通这人给他说这些的原因。
一来就把他最深处的抗拒拽出来说,这么不讲究的吗?还是赤裸裸的就是在侮辱他?
“你跟随张献忠,是因为他收养了你,让你活了下来。
你跟他造反,是因为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,同时你也看不惯大明的官吏制度,看不惯那些汲取民脂民膏的家伙,对吗?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你觉得,比起朝廷的官吏,是入关烧杀劫掠的建奴该杀,还是朝廷的官吏该杀?只能选一个的。”
“当然是都应该杀了!无论是朝廷的官吏,还是建奴,都是在鱼肉百姓,在百姓的身上吸血。
不过,如果真的只能选一个,我选先杀建奴。再杀这些官吏,建奴杀百姓来的快,但这些官吏同样也在杀百姓,只是他们杀的不明显罢了。”
听着李定国条理清晰的话,陈烨心中知道,李定国对于归附一事,肯定没有心理障碍了。
他能说出先建奴后官吏,那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了。
“你说的确实没错,两个都该杀。
我们再来换位思考一下,你是个大地主,现在在你的邻居,是一伙贼,他们每天惦记着吞了你的地,时不时打你的家丁,抢你的地,壮大他自己,你想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