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都不再做声,对峙良久,吉隽扬长而去。
牢头仍旧每天带着老大夫来给罗椟换药,顺便跟他闲谈:&ldo;死去的那个寡妇,罗先生认得么……&rdo;
&ldo;那天怎么会想到要去她家的……&rdo;
&ldo;您跟她儿子关系如何……&rdo;
&ldo;那她儿子现在怎么着呢……&rdo;
罗椟据实以告,言无不尽。
&ldo;明儿个就是除夕了。大牢这边不让人再进来,怕开了口子,人多,乱,容易出事。沈小姐拿了钱,让给罗先生治几个菜、一壶酒,先生不嫌弃,明儿我陪着您喝点儿?&rdo;牢头对罗椟越来越好。
罗椟觉得越来越诡异:&ldo;这怎么敢当?您不会回家守岁么?&rdo;
&ldo;牢子们老的老,小的小,放了他们家去,我再不守着,让人来杀人灭口么?从明儿一早起,一直到人日,我在这牢里吃牢里住。您放心,我陪着您。&rdo;
牢头说完,还冲着他挤了挤眼。
罗椟嘿嘿地笑着摆手,调侃道:&ldo;您别!这是少卿大人的话,还是我们净之求上了门?&rdo;
看破不说破不懂吗?
沈家的这位舅爷,笨!
牢头尴尬地笑着,顺口道:&ldo;都有,都有!哈哈哈!&rdo;
第六零三章不高兴
沈家今年的腊月过得冷清。
原该是亲朋好友年礼来往的最佳时节,可是沈家最近摊上的若干事宜,却令得全京城都看着崇贤坊那两扇大门上头的沈宅二字,不敢向前。
朱冽十分愤怒,非要拉着柳篱上门,却被欧阳试梅阻住了:&ldo;微微不在乎那个。&rdo;
柳篱私下里也劝她:&ldo;连岳父岳母都不去,你去了,算什么呢?不妨等等看看。不为避嫌,为的是看清楚。&rdo;
朱冽不肯听,柳篱威胁她:&ldo;那我去跟母亲说,今年外祖母身子不好,我要去庙里斋戒几天。&rdo;
朱冽秒怂,红着脸不肯放丈夫出门。到底还是没去沈家。
沈濯自然是乐得清静,紧锣密鼓地倒腾她的钱。
她的动作小,保密工作又做得好,除了朱冽等三个好友,外头竟没有一个人知道‐‐包括沈信明在内。
……
……
西北的仗打得如火如荼,秦煐依旧去向不明。
然而众人似是已经习惯了这位翼王殿下的神出鬼没,再没有一个人拿着他去向不明的事情做文章、猜生死了。